前沿研究 | AER 当墨西哥劳工被迫离开美国

本期专题

发展与政经：要素禀赋与技术进步

导读

 

本期所介绍的文章以一个政策冲击为切入点讨论了劳动力供给的突然变化如何引导后续技术变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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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信息：

Clemens, Michael A., Ethan G. Lewis, and Hannah M. Postel. "Immigration restrictions as active labor market policy: Evidence from the Mexican bracero exclusion."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8, 108(6): 1468-87.

美墨之间在1942年缔结了一系列关于短期合同工的协议（The bracero agreements），使得大量墨西哥人得以进入美国工作。该协议在二战后几乎完全指向农业产业，每年能为美国的农场带来约50万季节性墨西哥劳工。基于增加本国就业、提升国内劳动工资的目标，美国政府在1964年12月31日正式取消了与墨西哥之间的短期合同工协议。协议取消后，农业经济学家Will Martin 曾指出这个决定“非常幼稚”，因为墨西哥劳工的减少将诱使技术与资本对劳动力的替代，而并不能真正起到其预想的效果。

Clemens 等人首先利用一个理论模型预测了协议取消的潜在后果。在模型中，他们设定了两个不同的农业生产技术（production technology），一种使用“旧资本”，另一种使用“新资本”。两种技术都生产出同一种产品，且在完全竞争均衡中，生产者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使用两种技术的组合。如果部分劳动供给突然消失，且不允许资本、技术、产出发生调整，则工资会上升。基于已有文献参数，工资上升比例约为40%。如果仅允许资本发生调整，则工资上升幅度变小，约为10%。如果同时允许资本、技术、产出发生调整，则工资不会变化，但新技术产出的产量比例会上升。其基本原因在于对新技术及其所依赖的新资本的使用增加。

作者收集了全新的历史数据以对模型预测进行实证检验。数据主要包含了美国各州从二十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墨西哥劳工占比、农业工资、农业产出等方面的信息。实证模型基于一个连续的二重差分（difference-in-differences with continuous treatment）。其基本思路在于，墨西哥劳工占比高的地区受协议取消的影响应该与占比低或占比为零的地区显著不同。然而，实证结果显示在墨西哥劳工占比不同的区域，协议取消后农业工资的变化差异并不明显，高占比地区的相对工资变化甚至趋于负值，如下图所示。此外，这些地区的本国农业劳动力数量也没有相应地增加。

Clemens et al. (2018) Figure 2

技术变迁与资本对劳动的替代在加州的番茄生产上体现的尤为明显。随着墨西哥劳工数量突然下降，机收番茄的比例迅速升高至了100%。而在本来就没有墨西哥劳工的俄亥俄州，机械化率在番茄产业的增长则十分缓慢。

Clemens et al. (2018) Figure 5

为了用实证手段提供更多证据，作者对美国不同作物的生产作了区分。有些作物的生产在当时已经处于新老技术并存的阶段，拥有“切换技术”的基础，而另一些则不然。按照理论模型的预测，那些不具备“切换技术”条件的作物将会在协议取消后面临更为明显的产出下降。利用事件分析（event study）模型设定，作者实证验证了这一理论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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